无寄无弃

【喻黄】一封骑着马送来的录取通知书(上)

  • 伪骨科  年龄差会比原著大一点点其实也就差一岁左右

  • 标题和内容没什么关系,就是一个梗

  • 继大学老师之后,我又给少天弄了个非常不可思议的人设


  就在喻文州快要等得怀疑人生的时候,他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寄到了。

  他的很多同学在七月中旬就收到了通知书,可他一直等到七月底,还是迟迟未见通知书的身影。喻文州对自己是否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产生了怀疑。他的通知书莫不是骑着马儿送来的吧?

  七月三十一日,天下起了雨,喻文州终于等来了他的通知书。没有让他等到八月,让他很是感动。

  因此,他的升学宴,八月中旬才办。

  出席的亲戚并不多,因为他们家比较特殊,是两个单亲家庭组成的组合家庭。

  喻文州有一个弟弟,不是亲的,是他继母的,叫黄少天。

  酒席在晚上六点开席,喻文州五点半左右就到场迎宾。黄少天会迟一点到,他说他要回一趟画室,拿画板。

  

  黄少天明年要参加高考,但是他的成绩没有喻文州那么好,上的也不是重点高中,裸考的话上个二本都勉强。所以他选择了艺考,高二升高三的这个暑假就参加了画室的集训。集训非常辛苦,六点起床,一直画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动作慢的画到凌晨也是有的。所以参加集训的人一般都住在画室老师租来的房子里,上课方便。每周只放假回家一天,而且还得画作业。

  喻文州的升学宴当然不会让他缺席,特地选了他放假休息的这一天。不过,这两天黄少天其实都在家里,没有去画室。

  

  前天,黄少天一大早起来就浑身发烫,于是向画室的老师请假回家。那时正好喻文州在家,帮他量了体温,39.8℃,二话不说带他上医院。

  医生只是开了药,没有让黄少天挂水。他说,点滴打多了反而不好,会降低免疫力。

  回去的时候,喻文州问他,是不是晚上睡觉被子没盖好,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黄少天都否认了。

  “我应该是喉咙发炎引起的。”

  他这么一说喻文州才发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回来之后话也很少。喻文州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和家里说?”

  “就前两天的事,喉咙痛,而且还感冒流涕。我想着我们生物老师讲过,一般的感冒就算不去管它,两周过去它自己就会好。吃药只是让你好得快一点。反正年轻人,这种小病靠自己的免疫系统就行了。然后……”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有病就得治啊少天。”

 

  升学宴当天早上,黄少天还是有点儿烧,下午烧退了,觉得自己两天没画画,手生,便说想去画室把自己的画板拿回来。

  所以黄少天是抱着个画板来参加宴席的。

  黄少天继承了他妈妈的优良基因,长得很好看。这天他穿了件牛仔背带裤,非常减龄,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点儿娃娃脸,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画板,姐姐辈妈妈辈的人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而且,注意了,这是一个因为喉咙痛话很少的黄少天。

 

  有一些亲戚平时很少见面,但是这种场合却是必须要请他们的。这些好几年没见过一面的亲戚和他们父母寒暄时最常问的一个问题是,俩小孩多大了。

  “少天刚过了十八岁生日,文州今年二十了。”黄母说道。

  黄少天揶揄他:“二十岁老男人了,该找女朋友了。”

  因为是和亲戚聊天,黄妈妈这里说的是虚岁。虚岁一般要比周岁大一岁,而喻文州是比周岁大两岁。因为他是阳历二月出生,农历就是十二月。虚岁的算法是这样的,生下来算一岁,过完年又长一岁。所以农历生日月份大的人,虚岁要比周岁大两岁。喻文州农历十二月出生,意味着他还没满月的时候就已经两岁了。

 

  酒席最后的甜点是冰淇淋,每个人都有一小盒。

  未成年时就开始养生的喻文州已经戒掉了生冷食物,黄少天对这种东西倒是很喜欢的。只不过他今天整个人恹恹的,没怎么吃东西。

  散席后,喻文州起身送客,黄少天跟上来,把头埋在喻文州的肩膀上。喻文州拍了拍他的脑袋。黄少天哼唧几声,“我觉得我又有点烧了”。

  喻文州伸手摸他的额头。不烫手,但温度确实比常人高。比起烫,用温暖来形容似乎更贴切。喻文州甚至有些不舍得收回自己的手。他叹了口气:“少天,我看到你吃冰淇凌了。”

  “嘘,我偷偷吃的,你别告诉老妈。”

  从酒店回到家,已经快要十点,黄少天还是坚持画了张速写才去睡。他平时话很多,看起来浮躁,其实他非常沉得住气,画画时相当安静专注。

  第二天早上黄少天的烧退了,他便执意回画室上课。公交车坐到站,刚下车他就头昏脑胀,两眼发黑,回家一量体温,又烧起来了。医生让他做血检,结果出来后发现白细胞数太少,免疫力低下。

  于是黄少天又请了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然而,对他这种人来说,闲着没事做反而很痛苦。

  本来,家里最闲的人应该是喻文州。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有三个月,而且还没有作业。但是喻文州显然不是虚度光阴的人。作为一个虚岁二十周岁十八又半的成年人,他完全有条件在这个暑假学车。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喻文州做事有自己的计划,不需要父母帮助,非常独立。父母也尊重他的选择,因为他总是有道理的。

  就连考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毕业后的就业方向,他父母都没有过问太多。他的人生是完全属于他的。

 

  学车不是每天学,因为一个教练可以带很多个学员。每个教练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合理安排学员的练车时间。

  正好黄少天在家休养的时候,喻文州也在家。黄少天闲得发闷了,就会要求喻文州摆弄起家里的那把大提琴。

  喻文州的大提琴是黄母教的。黄妈妈是个二胡演奏家,但是兴趣广泛,小提琴、大提琴、钢琴都会一点点。

  其实黄妈妈最初想让黄少天做一个小提琴演奏家,无奈黄少天对此兴趣不大,她也就放弃了。而后,黄少天放弃了最烧钱的器乐表演,选择了艺术生中最省钱的美术生。黄妈妈哭笑不得。咱家不差这个钱,然而千金难买我乐意。

  喻文州的大提琴,可以说是黄妈妈的买一送一,在教黄少天的时候顺便教的。后来黄少天不服从上级命令,喻文州的教学也跟着搁浅了。

  所以喻文州很业余,非常业余。黄少天毕竟被他娘逼着学过三年小提琴,专业知识还是懂一些。他可以从喻文州的演奏中挑出很多毛病。手腕太僵,握弓的手势太奇怪,高把位的手型得改……但他就是觉得喻文州拉得天下第一好听。

  “好听好听好听。我妈本来就是个半吊子,你和她随便学学都能拉这么好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当年学小提琴的时候,一年多了,拉扯出来的声音还跟杀鸡一样。但是我的杀鸡可不是一般的杀鸡。我是有情感的杀鸡。除了技巧,感情也是很重要的对吧对吧对吧?”

  语言无法表达的,可以用图画和音乐。它们被人称为艺术。

  艺术,大多数是为了传达爱意而存在的。

 

  黄少天病好之后便回了画室,结果没两天又回来了,因为……周日到了。

  他每次从画室回来都累得不行,坐下之后就不想再动弹。这次更夸张,连手都没洗。两手沾满了黑色的炭粉。

  喻文州抓着他的手腕,把黑乎乎的手放在他眼前。黄少天笑着往后躲,把沙发上的靠枕挤得扁扁的。喻文州拉他起来去洗手。

  握着黄少天的手腕,喻文州想起他前段时间的抱怨。

  “待在画室里,整天除了吃和睡就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画画,我胖了整整十斤!十斤!”

  “你现在多重?”

  “一百二十多斤”

  “还是太瘦,你这样的身高标准体重应该是一百三十多斤。”

  “你不早说!害得我前几天连肉都不敢吃。你懂那种看到好吃的在面前但是理智告诉你不许吃的感受吗?太难受了你知道吗?!”

  不料这段时间这么一病,就又瘦回去了。喻文州的增肥大计,还没开始就宣告破产了。

  喻文州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琢磨了一下帮黄少天洗手的姿势。

  他把黄少天圈在怀里,从背后半抱住对方。黄少天将头偏过一些,方便喻文州看到他的手。

  喻文州将黄少天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润湿,再挤了些洗手液上去,仔细地揉搓,用指腹感受他手掌的纹路。

  黄少天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瘦长白皙,骨节分明,指尖圆润,手心处肉肉的,捏上去感觉很好。喻文州忍不住与他十指相扣。

  “少天”

  翘起舌头,发出第一个音。展平的舌尖轻触上颚,发出第二个音。

  喻文州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搬优雅。这两个字,这两个音符的演奏,引起了听者胸腔的共鸣。

  黄少天回头,和喻文州交换了一个吻。

 

  教练安排喻文州和两个学员一起到市区道路上练车,每人半小时,轮着开。

  那两个学员都是社会人,烟瘾都很大。天气热,车内调着空调,车窗紧闭。空间本来就小,又封闭,还有人抽烟,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哪怕他们开窗抽烟,没过多久还是得关上,烟味很难散去。喻文州觉得自己主要是来吸二手烟的,而不是来学车的。

  车友不抽烟时,喻文州也能闻到浓浓的烟草味。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上呼吸道感染,嗅觉变得灵敏了。

  因为敏锐,他对味道的记忆能力很强。儿时的回忆,早已混成模糊却温暖的色块,只有萦绕在鼻尖的那些,始终清晰。

  小时候的黄少天带着香软的奶味印在喻文州心上,而现在的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沐浴露……

  不过他手上淡淡的炭粉的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喻文州不讨厌这种味道,因为他喜欢亲吻那双手。

 

  换人时,喻文州决定下车走走。就算外面天气炎热,也比满车烟味好。

  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有一群背着画板的学生在等车。看样子像是外出写生回来。

  喻文州停下了脚步。

  哪怕他背了一个大画板,挡住了大半背影,喻文州还是能认出他。

  黄少天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见他,忽然笑了。喻文州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笑。

  不期而遇,不言而喻。这是他所能想到的,生命最美的状态。

 

  回到教练车上后,也许是眼底的喜悦太过明显,副驾的哥们吐着烟问他:“捡到钱啦?心情这么美丽。”

  喻文州摇头。

  “是见到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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